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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言情小說 - 朕的大秦要亡了!在線閱讀 - 分卷閱讀247

分卷閱讀247

    吳芮去信,告訴他對趙佗要克制,保存實力,暗示在北邊還有戰(zhàn)役要打。

    這個戰(zhàn)役, 指的并非與匈奴來日交戰(zhàn), 而是指的張耳等諸侯。

    匈奴已經(jīng)議和, 南方也暫時撫定,胡亥終于騰出手來,翦除異己。

    然而劉邦已死,韓王信與燕王臧荼都兵敗自殺,趙王張耳等人也不是傻的,這會兒都趴下來, 誰都不跳了。但是這種趴下來,卻是危險的。因為他們?nèi)匀辉诘却驕?zhǔn)時機會跳得更高。

    好在史書上的謀反歷來有兩種,一種是真的謀反,另一種卻是皇帝說你謀反。

    皇帝說你謀反,你就是謀反。

    將來寫在史書上,多半是某諸侯封地內(nèi)的臣子察覺事情有異,逃到咸陽,向皇帝匯報了諸侯密謀造反一事。于是朝廷派出正義之師,剿滅了謀反賊子,收回了封地。

    至于究竟是真是假——有句話說得好,不過是前人撒土,迷迷后人的眼罷了。

    韓王信與燕王臧荼都兵敗自殺,北境除了趙王張耳的地盤之外,全部收歸朝廷。

    張耳突然間發(fā)現(xiàn),他被中央包圍了。他感到本能地不妙,發(fā)信給還留在咸陽的兒子張敖,叫他想辦法找機會逃出來。

    然而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。

    趙地的太醫(yī)在看診之時,不小心發(fā)現(xiàn)了張耳密謀造反的證據(jù),已經(jīng)趕到咸陽,告知了皇帝。

    而張耳的兒子張敖,自然是第一個就會關(guān)押了起來。

    一場新的戰(zhàn)役又在醞釀中,咸陽城中陰云陣陣。

    在這壓抑黑暗的氛圍中,太子妃傳出的喜訊,為這個龐大而又凋敝的帝國增添了一絲希望。

    “太子妃有孕?”胡亥得知消息,先是喜道:“好!正該為黔首做個表率?!?/br>
    連年征戰(zhàn),戶口冊中人口不過只剩了幾百萬,這種情況下,女子越早生育,生育越多,對于帝國來說就越有利。

    驚喜過后,胡亥想到魯元也不過是個十八九歲的女孩,忍不住又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驚喜是屬于皇帝的,嘆息卻是屬于人的。

    胡亥放下手中御筆,想了一想,道:“傳太子來?!?/br>
    一時太子泩趕來。

    胡亥不管多忙,每日都抽時間檢查太子泩的功課。真是不做父親不知道,望子成龍的心情,會很容易就毀掉一個人引以為榮的耐心與愛心。

    一想到偌大的帝國將來要落到眼前少年的肩上,而他如今方方面面又是如此不能盡如人意,胡亥就忍不住會疾言厲色,諸多要求。

    這仿佛是天底下所有父親的通病。

    胡亥當(dāng)然也明白“愛的教育”“快樂教育”,可是知難行易,最關(guān)鍵的是,現(xiàn)實情況不允許。

    太子泩身為帝國之子,他就要面對重重的壓力,萬民的期待。沒有時間也沒有試錯的機會,去給他“喜歡什么就學(xué)什么”,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”。

    這皇位是太子泩的榮耀,也是他的枷鎖。

    太子泩仿佛自己也明白父皇對他的不滿,也明白父皇在壓抑他的脾氣與期許。

    所以每次見父皇,太子泩都既忐忑又敏感,好似避貓的鼠兒。

    胡亥一見他畏畏縮縮的模樣,便心中不喜,吸了口氣,盡量和顏悅色道:“太子妃有孕之事,朕已經(jīng)知道了?!?/br>
    太子泩聞言,心中稍寬,面色和緩了些。

    胡亥叮囑道:“她在孕中,如有所需,你便都盡量滿足。若是你做不到的,來跟朕說。”又把自己能想到的注意事項都一一說了。

    太子泩一一應(yīng)了,不敢說個“不”字,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胡亥留意到了,先是想要批評他這副上不得臺面的架勢,好容易壓住脾氣,笑道:“你與朕乃是父子,有話直說便是。”

    太子泩這才道:“太子妃一向都好,只是最近為她弟弟漢王之事發(fā)愁煩心……那戚夫人和如意,不知怎么,惹怒了太子妃母親,恐怕有性命之虞。然而不管那戚夫人怎么錯,這如意可是漢王與太子妃的親弟弟。這段日子,漢王怕如意遇害,于是把他接到身邊,同吃同住,更是激惱了王太后——鬧到了太子妃跟前,也惹得她煩心?!?/br>
    胡亥要太子泩說話之時,說是“父子只需直言”,可是等到處理具體事務(wù),卻不自覺換了皇帝審視繼承人的目光,問道:“你覺得要怎么處理才合適呢?”

    太子泩已知皇帝不喜他仁善,卻不愿違逆本心,仍是道:“兒臣以為,若果真殺了如意,有傷天倫。至于戚夫人與王太后,不過是女人間的事情,只要不過分,由得王太后去做便是。”

    胡亥壓著脾氣,淡聲道:“那你的意思是……”

    太子泩道:“將戚夫人交由王太后處置。至于如意,由漢王撫養(yǎng)也未必不可?!?/br>
    “前提是,到時候你還能是太子?!焙ブS刺了一句,再壓不住脾氣了,起身疾走,厲色道:“戚夫人與王太后,不過是女人間的事情?一個是夫人,是一個王太后,你卻只看到了她倆的女人身份?你以為保下如意,眾人看到的是你的仁善嗎?你錯了!眾人看到的,是你活生生打王太后的臉!漢王封地,如今是那個比你還荏弱的小子掌權(quán)嗎?你錯了!是王太后!”

    還有一句狠話胡亥沒說——以王太后的手段,一旦太子妃生下了皇孫,還有你這太子什么事兒?

    太子泩已伏地請罪,瑟瑟發(fā)抖。

    胡亥見狀,心中越發(fā)嫌棄,卻也不忍,長嘆一聲,道:“罷了罷了。你只下去陪伴太子妃,這件事不要插手?!?/br>
    太子泩出了章臺殿,滿面怨怒之色,沖回自己殿中,取了馬鞭抽打廊柱。

    阿南與張芽陪伴著他。

    太子泩恨恨道:“好個虛偽的人!口口聲聲叫我對太子妃好,他卻先把人家的父親給殺了!劉螢這等功臣,拱手相送于匈奴!呸!他是個什么東西!”

    太子泩對皇帝的不滿,近身服侍的阿南與張芽都隱約有所了解,卻從來沒聽他這樣明白講出來過。

    此刻倆人都是嚇了一跳。

    阿南上前捂住太子泩的嘴,低聲叫道:“殿下慎言!”

    太子泩掰開他的手,怒哼一聲,也知不妥。

    阿南挓挲著手,焦急問道:“太子妃有喜,乃是天大的好事兒——您這是怎么了?”

    太子泩倚著廊柱坐下來,低聲怒道:“早晚有一天……”他沒有把話說完,可是底下的意思,阿南和張芽都太明白了。

    倆人齊刷刷白了臉色。

    隔日,張芽回了宮外的家。

    如今張伯等人都在咸陽有了房子,但是老兩口放不下村里的地,只有農(nóng)閑時節(jié)才在城里住。

    “我小叔父呢?”張芽一回家就問張燦。

    隨著太子泩回咸陽,張家一門都水漲船高,張燦遞交了做吏員的文書,如今正準(zhǔn)備在城中開家小商鋪,給老夫妻經(jīng)營。

    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