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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也剛回來,怎么了?”張燦快步從里屋迎出來。 “小叔父,別開什么雜貨鋪?zhàn)恿恕疫@里有樁好事兒給你去做,保管賺錢!大大賺錢!” 張燦眼睛一亮,抓住張芽的胳膊,笑道:“什么好生意?好小子,你陪著太子殿下,自然都是最厲害的消息?!?/br> 不等張芽說出究竟是什么賺錢的大生意,里面老夫妻聽得響動也迎出來。 “是大孫子了??!”張伯原是皺著眉頭,一見張芽便笑開了,又道:“正是你來得好——快來給二丫的事兒想想辦法!” “二丫怎么了?”張芽在宮里是太子泩的伴讀,回了家卻儼然是家門的榮光。 張婆婆嘆道:“如今朝廷的新令,女子十五以上就要嫁人,要是超過二十還沒嫁就得罰稅了!二丫眼看著就要二十了,卻還沒有婆家,連著看了好幾家,都沒相中——高不成低不就的,你說可怎么辦才好?” 二丫自己躲在屋里,既害羞又生氣。 二丫是張芽二叔家的meimei,今年十九歲,生得明艷大方。 張芽沒料到是這么回事兒,愣了愣,笑道:“我問問二meimei……”他進(jìn)了里屋。 二丫卻是個潑辣的,兜頭摔過去個針線包,笑罵道:“我的事兒,要你管!” 張芽笑道:“還真就要我管——我問你,你想不想進(jìn)宮?” 二丫一愣,道:“我不干!皇帝老兒白胡子都一大把了!” 張芽失笑,道:“皇帝才沒白胡子一大把,他俊得很——”又道:“你真是傻,我說的是太子殿下?!?/br> 第176章 “太子殿下?”不光二丫愣住了,跟進(jìn)來的張伯張婆都愣住了。 張婆婆不安道:“快別騙你meimei了, 她本就心要高到天上去!你還來攛掇她!太子殿下是什么人物?那也是我們這些農(nóng)戶能攀扯的么?” 張芽隨口一說, 其實(shí)本也是調(diào)侃二丫。 二丫是他二叔父家的長女, 因父親服兵役, 趕上戰(zhàn)亂再也沒回來, 為了幫著她娘撐起門戶,自小摔打得很是潑辣。等到了嫁娶的年紀(jì),恰逢張家飛黃騰達(dá)了, 這二丫的心也就跟野草似的,一意要長到天上去, 相看了幾戶殷實(shí)人家,都不滿意。 關(guān)于這個meimei的婚事,張芽也聽說過, 今日心情好, 因而有此調(diào)侃,原也不是籌謀過,安心要送meimei入宮求富貴的。若是眾人說笑一場,說不定張芽也就摞開手了。 二丫卻是短暫的驚征后,嗤笑一聲, 又慢吞吞坐回去, 覷著大堂哥,笑道:“好大的口氣,感情你是太子殿下的老子,叫他娶誰就娶誰唄?” 有了張婆張伯的不安, 又有了二丫的諷刺,反倒叫張芽不能只做調(diào)侃了——他要在家人面前顯顯本事。 張芽聽了二丫的話,也不惱,倒是定睛細(xì)細(xì)打量起她來。 平素一起長大的,對于容貌身段都不留心,此時(shí)換了個角度去審視,卻見他這二meimei眼兒媚櫻唇俏,打扮起來比太子身邊的女人分毫不差,雖然還有幾分村氣,但只要她不說話,倒還遮掩得過。 張芽笑道:“太子殿下的老子自然不是我,那是皇帝。我只問你,你愿不愿意做太子的女人?” 二丫臉上一紅,瞪著張芽,道:“你這是認(rèn)真問呢,還是拿我消遣呢?” 張芽正色道:“我自然是認(rèn)真問的。” 一旁張伯等人早已聽呆了。 二丫自己心里也有打算,便道:“只要你有這本事!” 張芽便知二丫是愿意的,笑道:“好,你且等著!” 張婆焦急不安道:“這是怎么說?這就要把二丫送到宮里去不成?”又道:“你二妹爹娘都沒了,你做大哥的可得給她好好打算……” 張芽道:“放心,都包在我身上!” 張婆六神無主,又道:“那……我這得給二丫收拾包袱,叫她跟你走?” “別忙?!睆堁繀s是坐定了。他跟著太子這么多年,人情世事比年長的張伯張婆還要能耐。他嚼著二丫跟前的花生米,慢悠悠道:“太子殿下什么女人沒見過?送上去的又有什么勁兒?你們只安分在家等著就是?!?/br> 二丫到底是個未出閣的女孩,見事情談定,便掀簾子出去,掐了紅花染指甲。 屋子里,張燦這才得了機(jī)會,問侄子張芽,道:“你說的那賺錢的大機(jī)會,究竟是什么?” 張芽笑道:“險(xiǎn)些忘了正事。你不是想給家里做個商鋪么?我看啊,也別干了。你趕緊到城外郊區(qū)林子里跑跑,看哪里有木材的,屯點(diǎn)貨,帶一幫人,往城里運(yùn)木料——絕對賺!” 張燦貼著張芽坐下,熱切道:“這是怎么說?皇帝要重修宮殿了?” “嗤,宮殿的事兒別想了!皇帝是打定主意不建新宮殿了,連太子大婚都是這么寒磣著過來的?!?/br> 張燦道:“那這木料……” “您也真是傻——皇帝不建新宮殿,但是城里列侯總要修新府邸的?就是城里的黔首,沒了戰(zhàn)亂,都安居樂業(yè),兒孫嫁娶,不也都得收拾收拾房子么?”張芽嘬著牙花子,感嘆道:“我算是看明白了一樁事,這人啊,要是想發(fā)大財(cái),兩個辦法。” “哪兩個辦法?” “要么趁著國家破滅的時(shí)候發(fā)國難財(cái),要么從帝國的興建中挖金子——前一波咱們沒抓住,這后一波可千萬別錯過了!”張芽戴上帽子,起身要走。 張燦送他,還有些不確定,問道:“真用木材???萬一屯了賣不掉怎么辦?” “放心?!睆堁康吐暤溃骸笆捝俑莾旱拿裾?guī)劃圖我都瞧見了……”他忽然看到屋前一籃染紅了的雞蛋,用腳尖輕輕踢了踢,隨口問道:“喲,這是誰家有喜事了?” 張婆在旁聽到,覷著張芽面色,解釋道:“是桂花生了孩子,送來的喜蛋……” 桂花是同村的女孩,原本與張芽算是口頭上的娃娃親。 可是后來張家發(fā)達(dá)了,張芽做了太子伴讀,更是身份不比從前,再娶個村姑總是不相宜。 桂花到了年紀(jì),女方家里也來探過口風(fēng)。人家也不是那種不知天高地厚的,也沒說一定要張芽娶桂花做正妻。 張芽的意思呢,念著舊時(shí)情分,接桂花來做個妾室,虧不了她。至于他的正妻,自然另有高官之女。 誰知道自那以后桂花家便不來走動了,再后來桂花就嫁給了張芽兒時(shí)的玩伴趙大眼子。 一眨眼,都生孩子了。 張芽望著那籃喜蛋,眼前影影綽綽閃過桂花紅潤質(zhì)樸的臉龐、閃過趙大眼子餓得凸出來的大眼睛,仿佛他又變回了那個背著簍子撿狗糞的窮苦小子,一時(shí)有點(diǎn)恍惚。 張婆早彎腰撿了倆紅雞蛋在手里,要塞給張芽,道:“提前也不知道你回來,什么東西也沒準(zhǔn)備……” 張芽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