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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寧越給我了三萬塊錢,讓我把他打一頓,”那個人的眼睛有點畏懼地看著我:“然后拿臟東西潑他?!?/br>李貅一腳把掉在他身邊的一個鐵桶踢出老遠。“什么臟東西?”“血,豬血?!蹦莻€人不敢再看我:“寧越說他是個文化人,沒什么力氣,打一頓再潑點東西就好了,我看你們兩個人走在一起,不敢打,準備潑了就走?!?/br>我已經(jīng)緩了過來。明明手還在控制不住地發(fā)抖,但是心里卻冷下來,像陷在萬丈寒冰里,頭腦也清醒了。我從地上站起來,走到他面前,蹲下去。“寧越為什么要找你打我?”我問他。那個人不敢說。李貅狠狠踢了他一腳。“快說!”“寧越說因為你犯賤,搶別人的男人?!?/br>-我站在黃昏時的居民區(qū)樓下,天快黑了,起了風(fēng),吹得人滿身寒意,我忽然覺得很想笑。我一向,自認為,是個問心無愧的人,活得干干凈凈,沒有做愧對別人的事,也不會陷入多尷尬的境地,我喜歡什么都清清楚楚,沒有夾纏不清,做一個體面的人。但這場面多難看。如此諷刺,如此侮辱。地上小聲呻吟的男人,不過是個猥瑣的地痞流氓。我以為我這輩子,不會和這種人有什么交集。我一直覺得,我就算沒辦法像李貅他們一樣,做一個強大到?jīng)]人敢惹的人。但只要像我奶奶說的那樣,體體面面,問心無愧地活著,當個正經(jīng)人,那些尷尬的,不體面的,被人侮辱和輕視的事,就不會落到我身上。奶奶沒錯,是我自己做錯了。浮生偷歡。我偷了一個夏天的幸福,賠上了自己的尊嚴。-李貅的電話響了起來。一看他接電話的表情,我就知道那邊是李祝融。“……嗯,沒事,小事,我自己能解決……沒受傷……他也沒受傷……我馬上帶他跟黎叔他們一起回去?!彼f著,看了一眼不遠處的樹蔭,我順著他目光看過去,幾個穿得像保鏢的人就站在那里,想必已經(jīng)站了挺久了——李家的獨生子,自然會一路有人跟著保護的,只不過是因為沒發(fā)生什么事,所以沒人過來,讓他自己解決。“你跟我一起回去,這里不安全。”他打完電話,眼里仍然有隱隱的怒火,只是內(nèi)斂了不少:“寧家是吧,這個梁子結(jié)大了!”-回去一路上都沒有人說話,他說的黎叔是李黎,李祝融的保鏢,因為在北京,所以給他用,回去的路上坐在他身邊,開車的是個警衛(wèi)員,還有幾個人,看坐姿應(yīng)該都是軍人,職業(yè)素養(yǎng)都很高,李貅不說,他們一句話也不過問,只是看了一眼我頭發(fā)已經(jīng)漸漸凝固的血痂,和李貅脫下來的血葫蘆一樣的衣服。要是他們知道這件事的緣由,大概會因為自己保護的是我這樣的人而覺得恥辱吧。而他們也遲早會知道的,這件事會成為這個圈子里的又一件軼事一樣,成為被人傳說的笑柄。被別人找上門來,潑了一身豬血,竟然是因為“搶別人的男人”這種爭風(fēng)吃醋的事。跟外面被人在光天化日下剝光的小三,不過是一丘之貉。我自己還是個男人。滑稽又諷刺。最開始憤怒的勁漸漸過了,只剩下一陣陣的心寒,跟數(shù)九寒冬里吃壞了東西一樣,從骨子里覺得冷,又覺得惡心。我不想說話,不想動,甚至也不想朝任何人發(fā)火。我只覺得惡心。“這件事不要跟我爸說?!蔽抑桓铛髡f了這一句。李貅抿緊唇,大概想擠兩句話來安慰我一下,但他這輩子沒有安慰過人,臨時也學(xué)不來,只是握了握拳,眼里的怒火更亮了。他在替我抱不平,我知道。-我從后門回了家,把自己關(guān)在以前的房間里,把身上所有的衣服都扔進垃圾桶,打開浴室的花灑,一遍遍地往身上沖水,直到水變冷,直到我蹲在浴室的地板上,控制不住地嘔吐起來。我仍然聞得見血腥味。我覺得臟。-等我把自己洗干凈的時候,已經(jīng)是深夜了。我換了睡衣,沿著二樓茶室的陽臺,爬到以前我常常和鄭敖一起看月光的陽臺上,很久沒來,上面落了一層灰,我把地上擦干凈,喝著自己帶來的啤酒,開始看月光。從這個陽臺看過去,半個李家的風(fēng)景都盡收眼底,李家別墅的左側(cè)有一棵高大的闊葉樹,開白色的花,花型很漂亮,我小時候上科學(xué)課,書上講珍稀動植物,講朱鷺和珙桐,我總是覺得它就是珙桐??上嵲谑翘吡耍床磺宄?,只看見形狀非常漂亮的一片片白色點綴在枝葉間,皎潔得像月光。我看見傭人在走廊里穿梭著準備種類繁多的夜宵,李貅年紀小,還在長高,這些是給他吃的。我看見李黎帶著幾個人,來了又走,大概是在查寧家的事,我看見黑夜中,兩束車燈的亮光慢慢開近李家,穿過李家前面的綠化,停在大門口,管家親自去接。我知道那是誰。是鄭敖。他姿勢還是很優(yōu)雅,身形也好,沿著草坪中間的小路一直走,然后李貅沖過去,抓住了他衣領(lǐng),李貅行事還是這樣直接,管家大概覺得站在一邊看客人挨揍很失禮,找了個借口溜走了。鄭敖打開了他的手,兩個人難得地沒有打架,畢竟大門口人多。然后他們繞過那棵樹,走到了別墅后面的花房。是的,就在我陽臺下面的花房,以前花房旁邊那棵樹沒有修剪過的時候,我可以順著樹一直爬到這個陽臺上。我聽見他們的腳步聲,往里面縮了一點,現(xiàn)在是夏天,花房的玻璃穹頂收了起來。他們倆站在玫瑰和擺著蘭花的木架子之間,我看見李貅換了一件黑色的T恤,鄭敖仍然穿著正裝的白襯衫,他態(tài)度很從容,很優(yōu)雅,甚至帶著笑。李貅在大聲罵他。“你管不好下半身就切掉好了,為什么連累許朗!寧家那個雜種也算個帶把的?簡直就跟女人一樣,使這種下流招數(shù)……”鄭敖態(tài)度很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