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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。倒是魏臨澤又是一臉高深莫測,說是大概知道了,問他知道了什么他也不說。張致和惡狠狠地翻白眼,“你就這副什么時候都胸有成竹的樣子兒特別招人煩。”Josh說剪頭發(fā)可是一點兒沒含糊,Tony老師左看右看正想著剪個什么發(fā)型好,Josh沖他扔了個飛眼兒,“剃光了?!?/br>Tony老師以為自己挺岔了,舉著剪子愣了,Josh又重復(fù),“光頭?!?/br>“你臉型兒挺好看的,”Tony老師下了剪刀,頭發(fā)參差不齊地變成了齊肩長,“可惜了?!?/br>嘴里說著可惜,下手可一點兒不留情。魏臨澤坐在后邊的沙發(fā)上玩手機,壓根沒注意這邊兒的動靜。Tony老師第一推子下去的時候露出了第一道頭皮,魏臨澤無意間抬頭一看,正好和鏡子里的Josh對了眼兒,Josh沖他呲牙一笑,配著那頭亂糟糟還露著一道頭皮的頭發(fā),活生生一出喜劇。細細的短頭發(fā)亂飛,眼皮上也落了一根短短的頭發(fā)渣子,他眨了眨眼睛。魏臨澤在后邊往鏡子里看,光頭的Josh,很好看,不是他沒詞兒說,是真的就只有好看這一個詞兒能形容,那些“美目盼兮”“好女羅敷”根本不足以形容。他長頭發(fā)時,其實不女氣,因為著眼就是沖天的妖嬈,倒是很容易忽略具體的面目。把頭發(fā)剪掉之后,面目竟然清晰了不少,眼睛顯得更大了,像是一個初下山的小尼姑。回去的路上魏臨澤跟他說這個比喻,他當(dāng)場就曲了曲腿,捏了蘭花兒指,繞了一圈手勢,“小尼————姑?!?/br>尾音短促地停了,還刻意地往下壓。他語速快了起來,“小尼姑年方二八,正青春被師父削去了頭發(fā)?!?/br>魏臨澤瞇縫著眼笑,“Tony師父好狠的心?!?/br>“我本是男兒郎……”Josh正玩兒得開心,一句話沒說完,就有一個聲音打斷了他,“喲——這不我們大名鼎鼎的盛世頭牌Josh女士么?!?/br>Tony!盛世那個Tony。Tony明晃晃地出現(xiàn)在這里,好像就是為了專門來給Josh當(dāng)頭一棒,跟他說一聲兒,你別做夢了,你在這兒住了好幾年又怎么了,大街上這么多來來往往的人不知道你是誰我可知道,你是盛世出來的,一輩子也甭想從兔兒爺?shù)拿^下爬出來。Josh的腦子嗡了一聲,連轉(zhuǎn)頭看都不敢看魏臨澤一眼。他甚至都忘了還口,瞪著眼睛僵硬地轉(zhuǎn)頭看著五步遠的Tony,他手邊挽著一個濃妝艷抹的男人,乍一看,倒是和之前的他有點像,要是平時他肯定有閑工夫?qū)θ思业钠废嘣u頭論足一番,再下了東施效顰的結(jié)論,可現(xiàn)在,他只覺得刺眼。“離了盛世現(xiàn)在是在哪兒當(dāng)兔兒爺呢,還是在站街呢?”他們離得不遠,Tony那尖細的嗓音停在耳朵里也格外難受。Josh根本不知道該有什么表情了,整個人都傻了似的地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魏臨澤。他還是沒什么表情,神色正常到好像那個莫名其妙的人口里說的那個Josh他根本不認(rèn)識。哪怕,你震驚一下呢,哪怕你問我一句“是不是真的”呢,哪怕,你嫌棄呢。Josh這才明白,他之前害怕的,魏臨澤的嫌棄,他的難以置信,都不是最能令人絕望的。魏臨澤現(xiàn)在這樣兒,好像在聽一個與他無關(guān)的故事。是啊,如果只是室友,按照魏臨澤的脾氣,怎么會在意呢。雞鴨魚rou,他都不會管。說到底,他之前害怕的,已經(jīng)把前提放在了一個魏臨澤會在意的位置。不過就是自作多情。Josh后退了兩步,什么都沒說,直接朝反方向跑開了,沒搭理后邊Tony嗚啦嗚啦亂叫,也沒聽見魏臨澤叫住他。大學(xué)城這片兒,實際上他是很熟的,可是這個時候像是不認(rèn)識了似的。不見了賣糖炒栗子的小攤,沒有了賣麻辣燙的小店,所有的一切都在兇狠地告訴他,滾出去。這不是你該待的地方,這是大學(xué)城,不是南寧街不是盛世。魏臨澤的生活方式?jīng)]因為Josh走了就發(fā)生變化,一切都還是按照他的速度一步一步向前推進著??磿?,寫文章,在學(xué)校來回審核著評職稱的資料,準(zhǔn)備評比的講評,備課,一絲不亂地進行著。說忙不忙,說閑倒也真沒個閑下來的時候。連韓淮叫他出去吃頓飯他都給拒了。韓淮在電話那頭抗議:“你一放暑假的老師忙什么忙啊。”“我不忙,就是過得很充實而已?!蔽号R澤開著免提,把一顆雞蛋打進平底鍋里。“魏二狗!你變心了,沒有我你都能過得充實了!你……”魏臨澤掛了電話。以前沒覺得韓淮這么吵呢。是季刊,第三期雜志正好在暑假印刷,新來的那位據(jù)說是專修編輯出版的單老師雖說是專業(yè)人才,但畢竟是新上手,這期正處于交接期的雜志就少不了魏臨澤來回跑。交接過程比以往自己出新雜志要累得多,平時魏臨澤也不怎么注意總結(jié)流程,熟練了就自然而然走下來了,現(xiàn)在做每一步的時候都要條理清晰地講給另外一個人聽,腦子里卻有點混亂了。所以說充實,還真的是充實。平時不覺得,系統(tǒng)地整理出來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,做雜志這項工作還真是不容易。魏臨澤眼睛盯著手機,寥寥草草地吃著鹽放少了的青椒炒雞蛋。單老師做了一個系統(tǒng)的工作計劃,還有關(guān)于雜志發(fā)發(fā)展方向的規(guī)劃,內(nèi)容的完善,版塊的創(chuàng)新,專題期刊的構(gòu)想,打包了文件發(fā)給魏臨澤。魏臨澤用手機軟件一目十行地看,不得不說,專業(yè)人才的看法就是比他專業(yè)。他負(fù)責(zé)雜志的那些年,充其量還真的就只能算是不出錯,要說有什么建樹,還真說不上來。雜志的內(nèi)文是沒得挑,只不過模式一直是按著多年前定好的那套走下來,落后著當(dāng)代不能說是一點點。單老師本人也不是那種尸位素餐的人,交接工作一絲不茍,恨不得一天就能給全盤上手,魏臨澤也樂意陪著他忙,要是那種打十鞭子也不動彈一步的人,他還懶得上趕著伺候呢。這兩天,魏臨澤天天陪著單老師跟印刷廠周旋,單老師這里不滿意內(nèi)頁的紙質(zhì),那里又不滿意人家給做的封面,到最后還嫌人家造價太高,硬是天天兒過去砍價一本書給砍下來五毛錢。他們邊往回走單老師邊說:“我覺著以后我們得專門培養(yǎng)幾個做封面的人才,逐步連封面都自己給做了,省的承包給外邊太被動?!?/br>魏臨澤不以為意地答應(yīng)著,單老師的干勁兒令人卻步。按說,魏臨澤這幾天陪著完全是處于人道主義精神,他也沒什么義務(wù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