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們置什么氣,她們也不過是各為其主罷了?!?/br> 蕓香聽著更覺氣氛:“姑娘您就是太給她們面子了。不過是夫人那兒出來的,一樣是奴才樣子,還真以為自己就比別人尊貴了不成?” 越是那兒出來的,越不是個東西。就該叫她們好好吃吃苦,受受罪。蕓香憤憤地想著。 謝慧勉強地笑了笑。 蕓香說完,忽然四下巡視了一眼,見沒有人,才靠近了些道:“姑娘,奴婢今兒終于打聽到韓姨娘的消息了!” 第21章 想見她 “果真?”謝慧猛地立起身,那本舊書從膝上劃過,直接落到了地上。 蕓香知道姑娘是有多惦記韓姨娘的,自然不敢拿這件事兒作假,是以忙安撫道:“姑娘別急,奴婢是真的打聽到了消息,韓姨娘還沒事,只不過——” “只不過什么?” 蕓香猶豫了一會兒:“只不過,日子過得苦了一些。” 蕓香不敢說什么重話,生怕姑娘聽了會多想,“姑娘也知道,姨娘在府里過得日子并不差。這猛然一到外頭,吃的用的都是俗物,身上也沒有什么體己,自然要吃不少苦頭的。” 謝慧聽著,心中揪成了一團,在屋子里轉(zhuǎn)了兩圈之后,十分越發(fā)憂心,只道:“姨娘沒銀子,我這兒還有?!?/br> 她記得她這些年攢下了不少金銀,從來也沒怎么用過,統(tǒng)統(tǒng)放在房間的柜子里頭,便道:“我去取來,你再托人交給姨娘好了。她在外頭,人生地不熟的,又沒個幫襯,再短了銀子使,豈不是誰人都能欺負(fù)她?” 蕓香一把拉住了人,欲言又止。 謝慧不解地望著她,心中漸生疑竇。 “便是有銀子,咱們沒權(quán)沒勢,仍舊誰人都能欺負(fù)。”蕓香不得已,方才將話攤開了說,如若不然,只怕姑娘還是不死心,“姑娘,奴婢能打聽到姨娘的消息,還是多虧了舊年間的一位鄰家兄長,如若不然,哪里能找到門路呢。本就不是多好的關(guān)系,再沒有還叫人捎去銀子的道理。倒也不是給不起報酬,只是……這本就是吃力不討好的事,一個不好,連那送銀子的都會被牽連進去。到頭來,只會是白費功夫,便是咱們這邊,被發(fā)現(xiàn)了也未必落得個好?!?/br> 謝慧看著她,一顆心猛地往下直墜。 蕓香不忍,卻還繼續(xù)道:“奴婢是為了安姑娘的心才去打聽的。姑娘您又不是不知道,姨娘是被發(fā)賣了,不是被攆出去的。那些人牙子都如人精一般,主子家是什么個態(tài)度,便知道要將人往哪兒賣?!?/br> 謝慧臉色陡然沉下來。 蕓香知她誤會了,呸了一聲轉(zhuǎn)口道:“姑娘想岔了,萬不會往那些不干凈的地方賣的。姨娘好歹是老夫人許給老爺?shù)?,且老太爺還在,夫人哪里能不顧忌著呢。所去的,不過是貧苦些的莊子里頭作勞力罷了?!?/br> 日日勞作,與那些窮鄉(xiāng)僻壤里頭的農(nóng)婦沒什么兩樣,不,或許還比不得。 蕓香想到那人同自己說的話,只覺得韓姨娘如今過得日子,只怕是與那吃糠咽草的牲口無異了。那幫人,根本不把人當(dāng)人使。姨娘細(xì)皮嫩rou,嬌生慣養(yǎng)的,哪里能受得住這些?只是這些內(nèi)情,她知道也就罷了,姑娘若是知道,指不定會怎么傷心呢。 謝慧腳跟一軟,坐在了榻上。她知道,自己這是關(guān)心則亂,拎不清自己的分量了。蕓香所言,她也早有預(yù)料,以夫人那護犢子的個性,傷了謝長安,如何會叫她姨娘好過。 好好的人,指不定已經(jīng)被磋磨的人不人,鬼不鬼了。謝慧捏緊了拳頭,雙目松怔。 “姑娘,天無絕人之路,再不好,人總歸還在的。若以后姑娘您出人頭地了,姨娘自然能回來?!?/br> 蕓香見不得姑娘這模樣,在邊上費心勸說道:“姑娘,咱們府里這情況,您也不是不知道。夫人一貫瞧不上咱們,若您再不爭,可就真的什么也沒了?!?/br> 謝慧譏笑道:“爭,跟誰爭?這么爭?” 她連姨娘都輸?shù)袅恕?/br> 蕓香去邊上斟了一盞清茶,塞到姑娘手里:“奴婢回來時聽說,后日是成安公壽辰?!?/br> 謝慧眼睛微動。 “夫人雖不能指望,可老爺那兒,興許會能求一求,需知,事在人為?!?/br> 謝慧抿了一口茶,定了定心緒。蕓香的話,未必沒有幾分道理。父親對姨娘再不好,對她,總還是存著幾分親近的。 謝慧清楚地記得,以往老夫人在時,一切都好,老夫人看重姨娘,也時常叫她去身邊玩鬧。父親因為老夫人,也會隔三差五地來她們母女倆的院子里小坐。即便不怎么說話,少時便走了,可對于謝慧來說,這已經(jīng)是記憶里難得地父女時光了。 所有的不幸都是從老夫人去世之后開始的。孝期過后,父親便再也沒有踏進過她們的院子。 原本就安靜的院子,更顯落寂了。 謝慧曾經(jīng)遠遠地看過父親同謝長安相處時的情景,父慈子孝,真是叫人欣羨。許多時候謝慧都覺得,自己的父親,或許是從謝長安那里偷來的??蓱{什么,明明她也是謝家的姑娘,父親的女兒,憑什么她謝長安就能處處踩著她一頭。 晌午過后,謝慧叫蕓香前去捎個話,她不便出門,蕓香卻可以。 蕓香一心為謝慧著想,事事上心。當(dāng)日晚間送了銀子打通了關(guān)系,遞了話給書房的小廝,讓他千萬同老爺多說兩句。做完了事兒,蕓香便立馬回去復(fù)命了。 謝慧也不知這次到底會有什么結(jié)果,可是,她內(nèi)心深處總還是期待的。 但愿父親還能看得到她…… 畢竟,她也是父親的女兒啊。 兩日后,成安公壽宴,京城里但凡數(shù)得上名頭的,無一不攜兒帶女,親自登門恭賀。成國公府是徒有其表,可是這滿朝文武,誰也不能不給皇上面子不是? 一整上午,成國公府都廣開正門,往來賓客如云,恭賀聲不斷。能進便罷,不能進的,人雖不在,謝禮也得托人送去。 謝長安跟著父母和二叔被迎進了府門,到岔路處便分開了,父親二叔去了前院,謝長安只隨宋氏去了后院的宴席處。 說來,昨兒謝珍不知從哪兒得了主意,非拗著性子要帶謝延下水逮魚吃。 謝延才幾歲,正是最是喜歡玩水的年紀(jì)。一整個下午,魚沒逮著,那池塘卻被兩人攪和得天翻地覆。理所當(dāng)然的,這姐弟倆一回院便得了叔叔賞的一頓戒尺,夜里又著了涼,如今雙雙躺在床上起不來了。 嬸娘雖恨他們不省心,可仍做不到閉眼不管,只好推了成安公府之行,一心在家里照看著。 謝長安跟在宋氏后頭,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,生怕自己在眾目睽睽之下漏了餡兒。到時候,丟得可不是她的臉,而是整個謝家的臉了。 她倒恨不得和謝珍一樣,直接一病不起,好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