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取到他們所擁有最好的一切。但是……池烈沉靜下來思忖,如果現(xiàn)在撒手不在乎自己的未來,那么池裕林沒準(zhǔn)真的會想方設(shè)法為他開辟出一條新路吧。池烈咂了咂嘴。今晚他沒有等雁回的車,而是叫了輛出租回自己家了。到家后正巧池鈺也在,他看到池烈愣了愣,問:“怎么回來了?”“我想回就回啊。”池烈一臉奇怪。“但你雁老師沒跟我說過你要回來?!背剽暺鹕斫舆^他的書包,捏了捏他肩膀,“怎么樣,課都聽得懂嗎?”池鈺沒少打聽他的近況,池烈就囫圇答他幾句。家里的晚飯已經(jīng)涼了,周蕓不耐煩地嘀咕他回來的不是時候,端著幾個盤子去廚房給池烈重新熱好。池鈺雖然已經(jīng)吃過,但還是坐下來陪著池烈,看他手里拿的東西忍不住說:“少喝碳酸飲料,不是給你熱了湯嗎?”“喝幾口又不會死?!?/br>“對你身體不健康?!?/br>池烈心想不健康的事自己干得多了,書包里還藏著一包煙呢。“平時是雁回給你做飯嗎?”“嗯?!?/br>池鈺點點頭,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:“他確實很會做飯。”“你吃過?”“以前高中的時候,我們一群人會去山上野營,他就隨便給我們做點什么,都很好吃?!背剽暵貞涥P(guān)于雁回的事,補充了句:“他mama以前是廚師。”正說著,池鈺的手機響起來,接通后沒說幾句就沉默地看向池烈。電話遞過來,池烈看到了上面的聯(lián)系人姓名,很不巧正是雁回。匆匆把嘴里的飯咽下后,池烈才對著屏幕低低地“喂”了一聲。對方的語氣有些陰沉:“你回家了?!?/br>“嗯?!?/br>“怎么不提前跟我說一聲?”——老子根本不想跟你說話好嗎!池烈心虛地喝了口可樂,避免讓池鈺察覺出異樣,臉上還維持著若無其事的輕松模樣。“哦,我手機沒電了?!?/br>雁回那邊有緩慢的呼吸聲,他頓了頓,態(tài)度有所好轉(zhuǎn):“你安全到家就好?!彼Z氣上揚,輕松道:“對了,我想起來我昨晚跟你說的什么了?!?/br>池烈的嘴角僵住,他聽到雁回的聲音里帶著那份最不可捉摸的笑意,強烈的危機預(yù)感令自己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。要打算對自己解釋一下嗎?池烈難以猜測到雁回的心思,而且他不知道的是,此刻正獨自一人在家打電話的雁回,另一只手卻提著一盒已經(jīng)冷掉的蛋撻。要不是作為給池烈的賠禮,雁回恐怕這輩子都不屑買這些甜得發(fā)膩的東西。現(xiàn)在它們在紙盒里徹底失去溫度,雁回等待的耐心也隨之耗盡。從聯(lián)絡(luò)對方卻關(guān)機提示開始,雁回像昨晚的池烈一樣擔(dān)心對方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故,幸好及時給池鈺打了電話確認(rèn)到了池烈的人身安全。但是卻沒安心下來,反而情緒浮躁了不少。甜食是他最討厭的事物之一,現(xiàn)在整盒蛋撻放置在面前十分礙眼。雁回眼神陰冷地把盒子丟進垃圾桶,這才心情舒坦地繼續(xù)和池烈講電話:“昨晚我好像說了挺過分的話。”——何止是過分,簡直可以上升到性sao擾的范疇。池烈腹誹。“但是,你以為我只有喝醉了才敢跟你這么說嗎?”雁回的聲音更加爽朗起來。池烈怔了一秒,接著聽到雁回在電話里沙啞曖昧的聲線:“我清醒的時候,也想讓你那么干呢?!?/br>[七]在心臟兇猛地撞擊胸腔之前,雁回的澄清又令池烈情緒安穩(wěn)下來:“開玩笑的?!?/br>當(dāng)著池鈺的面不好發(fā)作,池烈只能努力保持表情上的平靜,沉悶地對著電話應(yīng)和一聲。掛斷電話后池烈悄悄松了口氣,不過這細(xì)微的小動作還是被池鈺敏銳地捕捉到了,問他:“你跟他相處得還好嗎?”“……還行啊?!?/br>池鈺:“要是你覺得自己成績能跟上了,就回家吧,總麻煩人家也不好?!?/br>池烈忙不迭地點頭,就等著這句話呢。雖然自己跟雁回住在一起也沒最初想象得那么難以忍受,習(xí)慣后反而還覺得受了不少照顧,但不管怎么說,對方是個血氣方剛的基佬,這要是待久了自己也受影響怎么辦!他可不想彎掉,變成不男不女奇怪的模樣。奇怪的模樣……可仔細(xì)一想,像雁回這樣的男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奇怪,只是他說話的態(tài)度總讓人覺得陰陽怪氣,在外表方面仍然是具備吸引女性的魅力。如果不是特意去記起,有時候池烈也會忽略掉雁回的性取向。如今卻怎么也忽略不掉了。池烈端起湯碗嘬了一口,熱氣熏得嘴唇紅潤,他伸出舌頭舔了舔,說:“明天晚上我收拾東西,后天回家?!?/br>“嗯。”池鈺囑咐他,“臨走記得跟雁老師說‘謝謝’?!?/br>——才不會說。池烈自顧自吃飯喝湯,沒有答話。平心而論,雁回做的飯果然比周蕓做的好吃好幾倍,至少鹽和糖的用量掌握十分平衡,絕不是像面前這些飯菜一樣口感突兀??磥硌慊卮_實是得到了他母親的真?zhèn)?,池烈不得不承認(rèn)他這項技能的優(yōu)勢。稍微在心里這么一想,忽然就覺得嘴里的味道越來越難以下咽。“周蕓做飯連雁回都不如?!背亓以谛睦镟止?。天氣轉(zhuǎn)涼后,屋子里的空氣也降了下去,晚上睡覺時池烈蓋了一層厚厚的被子,腦袋蒙住了一半。有一陣子沒躺在自己的床上睡過覺了,池烈一時半會兒還有點不習(xí)慣枕頭的高度,于是拿起手機玩了起來?,F(xiàn)在已經(jīng)充滿了電,開機后才發(fā)現(xiàn)手機里有八個雁回的未接來電,都是自動關(guān)機以后打來的。因為聯(lián)系不上自己,所以之后又給哥哥打了電話。池烈先是遲鈍地發(fā)呆,隨后心里升騰起一團無名火。生氣的原因則是想起來了晚飯時的通話內(nèi)容,雁回莫名其妙的玩笑令他膽戰(zhàn)心驚,八成又是故意想惹惱他才那么說的。以及還有另一部分原因——憑什么雁回最后就能順利聯(lián)系到自己?而自己那天晚上等他回個消息的時候,對方卻他媽作大死地喝醉開車上路。細(xì)想一下都覺得后怕,更何況這種風(fēng)險就發(fā)生在自己身邊,池烈不得不在意起這件事。從小,池裕林就非常重視給自己進行安全教育,池烈活了十八年,從來沒闖過紅燈跨過護欄,沒有斑馬線的馬路堅決不走……可謂中學(xué)生里遵守交通的楷模了。當(dāng)然,這種事池烈從來就不好意思提醒別人,畢竟自己看起來怎么都像是帶頭違法亂紀(jì)的那個??裳慊睾么跻彩莻€有五險一金的人民教師,怎么也會犯這種低級錯誤。池烈猜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