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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 葉一肖越走越遠,李云來和林淮葉的影子也越來越小,最后真的變成了兩只鳥,獨自站在荒莽之中。 鳥會飛,她們不會,所以她們仍舊只能在小鎮(zhèn)上生活,只是越來越沉默,站在那里,就像是一塊石頭,渾身上下都散發(fā)著冷硬氣息。 林淮葉的爸爸是為了救鎮(zhèn)子上的小孩子去世的。 那個時候正是冬天,鎮(zhèn)上只有一座橋和外界相連,那個冬天雨量不大,但是橋就是那么塌了,沒有任何的征兆。 聽見了轟轟聲,所有人在河邊的人都跑去看,然后就看見了河中揮舞的手,小小的,三十幾雙,橋塌的時候,小學正好放學,過橋的小學生一起掉入了水中。 “還愣著干什么!救人?。 边@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,因為當人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,林淮葉的爸爸已經(jīng)跳入了河中。 在他的帶領下,有年輕人也跟著跳了下去,水中撲騰的手很快就被撈了起來,像是餃子一樣被晾曬在岸邊。 有人在岸上救人,有人在河里救人,看上去一片和諧。 那個時候林淮葉還躺在她mama的肚子里,所以她看不見這和諧的一幕,等到她出生后,面臨的只會有冷漠。 意外還是發(fā)生了,冬天水冷,林淮葉爸爸腿抽筋了,最后被河流沖走,也有人妄圖去救,伸長了手,還是沒能拉住,只好眼睜睜看著林淮葉爸爸被水沖走。 最后,死亡的只有兩人,一個是林淮葉爸爸,一個是個小女孩,她是個孤兒。 問題出現(xiàn)在了之后。因為只有兩人死亡,所以橋的施工方悄悄找到了落水者家庭,提出可以提供賠償,前提是他們不起訴。 賠償是小鎮(zhèn)上的人所不能想的一筆巨款,所以他們很快都簽訂了協(xié)議,歡天喜地等著錢到賬。但是李云來不干,她堅持要起訴,為自己的丈夫討個公道。 “你瘋了不成!人都死了,你起訴還不一定可以得到這么多錢!”不斷有人來勸,李云來只是鐵青著一張臉,靜靜聽完所有的抱怨,然后掄起了掃帚將人掃地出門。 “你個瘋子!你還有孩子呢!不要錢,你和孩子以后怎么辦!我這是為了你好。”門外,人還是在大喊,拍著胸脯,一副我為你好的樣子。 李云來也隔著門大喊,“以后我孩子知道她用的是她爸的尸體,睡覺都不會安穩(wěn)的?!?/br> “什么尸體,那是錢!是錢!你懂嗎?” 那些在水中掙扎的手,一被救起,就忘記了恐懼,貧窮像是毒蛇將所有的美德啃食干凈。 李云來坐在門檻前,看著那些低頭避開她的孩子,沒有人來對她說一句謝謝。 人死如燈滅,只有錢是實在的。 這在小鎮(zhèn)是通識,李云來違背了通識,實在不可理解。 最后還是起訴了,鎮(zhèn)上沒有一個人得到了錢,法庭以證據(jù)不足為由,駁回了李云來的起訴。 “就是你個敗家娘們,我們都沒有錢了!”李云來走在鎮(zhèn)上,每一個人都是一張冷漠的臉和一張冷漠的口。 李云來第一次想到了死,站在了河邊,看著波濤滾滾,摸摸自己的肚子,還是走了回來。她就是要活著,只要活著,鎮(zhèn)上所有人都必須記得是自己丈夫救了他們的孩子,他們就必須受自己良心譴責,他們就必須要容忍自己這個礙眼的東西存在。 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開始,鎮(zhèn)上的流言又起了。 “聽說那座橋的水泥是李云來丈夫買的。” “真的嗎?也就是說橋塌了是他的錯咯?” “可不是,不然,法庭為什么判李云來敗訴?!?/br> …… 李云來沒有講話,只是用一雙冷冷的眼看著眾人,看得他們閉上了嘴,各干各的事去了。 林淮葉出生時,李云來看著女兒皺巴巴的小臉,給女兒起了名字,“淮葉。” 這次連她mama都來勸她了,“不吉利啊,小孩子哪能用死去的人的名字呢?” “為什么不能?人都要死的!” “你呀你呀……”老人不住搖頭,心里也認可了別人的評價,自己的女兒怕是瘋了。 淮葉正是那個死去的孤兒的名字。 李云來就是要故意惡心所有的人,帶著自己的女兒,像是一片棉花中的一塊硬石頭,格格不入,也不愿意融入。 她獨自織布,聲音在夜色中回蕩,吱吱呀呀,像是一個恐怖片的開頭,她永遠一身黑,游蕩在所有無人的地方。 只有她的女兒可以將她拽回人間,讓她眼中多了幾分柔情。 林淮葉頂著一個死去之人的名字,仿佛亡魂回到人間,提醒所有人他們的過錯。 沒有人愿意承認自己有罪,所以他們堅信是李云來的錯。 因為李云來,所以他們不能得到賠償。 因為李云來,所以他們和諧的小鎮(zhèn)生活被破壞了。 但是看在李云來丈夫救了他們孩子的份上,他們就勉強原諒了她。 這可真是個美好的故事,充分體現(xiàn)了人與人之間的和諧,弘揚了真善美。 ☆、第三十八章最后時刻 葉一肖瞳孔收縮,他明白眼前是誰了。林淮葉只有一個朋友。那是個和林淮葉一樣孤僻的小男孩。 小男孩?! 葉一肖在腦海中將那個人的臉和宋隨川對應了一下,似乎真的有幾分像。早就該明白的,兇手一定隱藏在我們中間。 他轉身就跑,其實還是想要活下去的,哪怕外面環(huán)境再惡劣。 林淮葉沒有來追,她站在原地,臉上似乎有幾分疲倦。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脯,那里面冰涼一片,沒有半點跳動與溫暖。 快結束吧,我快撐不住了。 葉一肖看見方青時的時候,她正在看著窗外發(fā)呆。 風涌動,霧散去,方青時抿著唇,眼中無喜無悲,似乎看透了生死。 “方青時?!比~一肖喊著,但是方青時并沒有回答,她仍舊看著窗外。 葉一肖走到了方青時身后,眼睛隨著方青時的目光往外看,霧隱隱約約,像是摻了水的牛奶,已經(jīng)變得很淡很淡。 但是他們仍舊不敢出去,霧中的樹高大挺立,無數(shù)的黑鳥站在上面,漆黑的眼睛像是黑曜石,冰冷無情。 “你看見了吧,她仍舊是要我們自相殘殺。”葉一肖冷笑。 方青時終于轉了頭,看著葉一肖,一雙眼睛和窗外的鳥一樣沒有波動。 “所以,我們應該聯(lián)手,你難道沒有猜到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宋隨川嗎?只要殺死了他,我們兩個人都能出去?!?/br> 方青時聽見了宋隨川的名字,眼中終于有了反應,她眨眨眼,葉一肖以為她會同意自己的話,誰知下一秒,方青時就推開了葉一肖,走了出去。 “我沒有興趣。” 朦朧的天光落下,方青時的背影顯得有些孤寂。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