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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?jiān)谙懔侠锘癁榱嘶覡a。 “萬歲,三更鼓都過了,萬歲連日cao勞,當(dāng)歇息了?!?/br> 李元貴回來,勸道。 蕭列捏了捏眉心,從案幾后起了身。 “可要召貴妃侍寢?” 蕭列擺了擺手,正待離開,一個宮人躬身入內(nèi),說太子求見。 蕭列微微一怔:“何事?” “奴婢不知。太子只說有要事急稟,此刻人便在殿外候著?!?/br> “宣進(jìn)來吧?!?/br> 伴著一陣腳步聲,蕭胤棠快步而入,行叩拜禮后,他起身,看了眼李元貴。 李元貴向他躬了一身,退出書房。 “如此晚了,你還來見朕,何事?”蕭列坐了回去,神色淡淡。 從太子妃那回出了那事之后,蕭列對著兒子,臉色便是一直如此。 蕭胤棠神色恭敬,眼底眸光卻微微閃爍,似正在極力壓抑此刻心情:“兒臣知父皇為國事勞心費(fèi)力,今夜如此晚了,本不該再來攪擾,只是此事關(guān)系重大,不敢拖延半分。父皇可還記得當(dāng)年命兒臣尋訪少帝蕭彧下落之事?當(dāng)初兒臣去往泉州,雖無果而返,但始終不敢忘記父皇之事,留了個名叫劉義的親隨,辦事周到,在那里暗中查訪,皇天不負(fù)有心人,這回終于叫兒臣查到了些消息!” 他說完,望了眼皇帝,見他神色不動,又道:“父皇當(dāng)也知道南方海上,那個人稱金面龍王的大盜。便在近日,劉義查到了消息,這個金面龍王,極有可能就是當(dāng)年天禧朝的董承昴!” 蕭胤棠看著皇帝,見皇帝依舊無多表情,遲疑了下,復(fù)又道:“父皇,此人若真是董承昴,因順安逆王無道,流落為匪,這數(shù)年間,兒臣聽聞他也未曾為害沿海民眾,便也罷了,但這個董承昴,他極有可能隱匿了當(dāng)年的少帝!” 他再壓抑不住內(nèi)心的激動,聲音也高了幾分:“父皇,據(jù)劉義的消息,這個金面龍王的身邊,有個十五六歲的少年,無名無姓,身份可疑,人都稱他小公子,兒臣猜測,這個小公子,極有可能便是蕭彧!父皇你想,這董承昴曾是衛(wèi)國公的舊部,衛(wèi)國公與天禧一朝淵源不淺,董承昴流落為寇,將蕭彧藏匿于海上,以待時機(jī),東山再起,豈不順理成章?” 皇帝微微瞇了瞇眼,不置可否。 蕭胤棠頓了一下。 “且兒臣還有一慮!不知當(dāng)講不當(dāng)講?!?/br> “講。”皇帝注視著他。 “我知父皇一向信任裴右安,兒臣也絕無誣他之念,只是想提醒父皇,裴右安此人,隱忍深沉,非一般人能及。董承昴和他素有淵源,他與蕭彧早年又是師生關(guān)系,如今蕭彧真若還活在世上,父皇恐怕不得不防裴右安,免得日后萬一生出事端!” 皇帝注視著蕭胤棠,一語不發(fā),若有所思。 蕭胤棠漸漸覺得,皇帝的反應(yīng)極是反常。 他太鎮(zhèn)定了,鎮(zhèn)定的令人感到奇怪。 從蕭列還是云中王,打著復(fù)擁蕭彧為帝的旗號起事的第一天起,雖然蕭列從未在他這個做兒子的面前提過一字,蕭胤棠也知道,自己的父親,應(yīng)該不會真的存了這樣的念頭。 皇帝這把龍椅,只有有機(jī)會,天下何人不想坐上? 他之所以打這樣的旗號,只是為了讓天下歸心,速速成事。 少帝極有可能已經(jīng)死去,即便真還活著,也淪落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孤家寡人的一個少年,哪怕還有少數(shù)人愿意擁他,他也只是活成了一個象征罷了,在真正掌握天下的強(qiáng)者面前,他完全不可能掀出真正意義的水花。被找到,繼而消失,這就是他最合理的結(jié)局。 所以今夜,在收到這個消息的時候,蕭胤棠是激動異常的。 在太子妃、周進(jìn)、周后,乃至于自己,均相繼見惡于皇帝的劣勢局面之下,他還是渴望利用這個新近得來的重大的消息,盡量博回皇帝父親對自己的好感和信任。 哪怕他曾做過的那個夢是真的,裴右安真的是自己父親的私生兒子,倘若裴右安膽敢在帝位之事上和皇帝站了不同的立場,皇帝也絕不可能容忍。 對這一點(diǎn),蕭胤棠原本十分篤定。 但是此刻,蕭列的反應(yīng),卻讓他感到心里忽然有些沒底了。 “倘若你的消息是真,那么依你之見,此事朕該當(dāng)如何處置?” 半晌,皇帝忽開口,面色如水,不辨喜怒。 “將裴右安以謀逆結(jié)黨論處?再追捕少帝,將他除掉?胤棠,你莫忘了,朕當(dāng)初曾如何對天下人許諾。朕聽你方才的口氣,莫非是想逼朕除去少帝,讓朕在天下人面前背負(fù)一個不仁不義的罵名?” 蕭胤棠驚呆了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:“父皇!兒臣不懂了!天禧帝忌恨父皇,困父皇于云南,父皇隱忍二十余載,萬千砥礪,九死一生,方終成大業(yè),父皇難道真的打算遜位于蕭彧小兒?他何德何能,得父皇如此對待?” 皇帝從案幾后起身,信步踱到窗前,眺望夜色,片刻后,回頭道:“胤棠,倘若朕真秉承諾言,將這江山還給蕭彧,你作何打算?” 他的語氣溫和,仿似父子閑話。 蕭胤棠僵了片刻,慢慢下跪:“稟父皇,這天下乃是父皇得的天下,如何處置,全在父皇,兒臣只忠于父皇,唯命是從!” 他說完,低下了頭。 蕭列俯視了他片刻,點(diǎn)頭:“你能如此做想,父皇很是欣慰。你方才稟來之事,朕自會派人再去查證,你不可透漏給第三人,也不必再插手了?!?/br> 蕭胤棠叩首,起身,退了出去,跨出御書房所在的這宮殿之時,他的腳步停了一停,回首。 夜色迷離,他的神色也有些緊繃,視線投向身后那扇透出燈火的牖窗,眼底迅速掠過一縷暗影,隨即轉(zhuǎn)頭,繼續(xù)朝前邁步而去。 …… 裴右安出宮后,便回了裴府。 辛夫人裴荃等不知他今夜回京,見他突然回了,得知奉命獨(dú)自歸來,嘉芙還留在泉州家中侍奉祖母。 才這么些時日,皇帝大約便要奪情起用于他了,幾人心下各自羨妒,面上卻一團(tuán)和氣,噓寒問暖,辛夫人叫下人將他行裝送回屋里歸置,裴荃和他一番敘話,畢,裴右安回了從前和嘉芙同居的院落,沐浴后,身著中衣而出,習(xí)慣地走向衣帽架,走了幾步,抬眼見上面空空如也,并無她從前每日會為自己準(zhǔn)備好的干凈衣裳,腳步頓了一頓,轉(zhuǎn)身,自己來到衣柜前,打開柜門,取了套家常衣裳,待關(guān)合時,視線落到了折疊起來放在衣柜一角的一件外氅之上。 他還記得這件衣裳。便是當(dāng)初那夜,在云南澂江府的驛舍里,他救下了衣衫不整的女孩兒,帶她回了自己住處,給她包裹身子的那件。 衣裳那時就是舊衣了,后來他東奔西走,早忘了自己還有這么一件身外之物,卻沒有想到,今夜此刻,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