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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人就是朝鮮的五皇子彗星?——是。——他的確有一襲好頭發(fā),但不是說他喜歡穿紅色衣服?這幾次我看他并沒有穿。——聽說從父母離世后,就再也沒穿過了。——哼,他和趙容真還真是心手相連,一個人的父母死了,另一個人也跟著服喪,不過……他們應該沒嘗過失去愛人的滋味吧……他們應該試試……忠義想出一個辦法,不作戰(zhàn)的時候,如果士兵想要出軍營,必須到自己的隊長那里登記姓名、出去要辦的事情,還要記錄出去的時間和回來的時間,每兩天上報到自己這里一次,但這種方法在試驗了四天之后就被忠義廢棄了,因為士兵們很多人都怨聲載道,每個人都覺得身邊的人就是內(nèi)jian,對于軍營的凝聚力是有百害而無一利的,忠義只能讓士兵加固防范,還特別加多了晚上巡邏的人數(shù)和次數(shù)。趙容真在孟慶歡進入兵營的第三天就醒過來,見為自己醫(yī)病的是孟慶歡,就堅持不不看病,即使后背和前胸都疼得沒辦法了,趙容真依舊固執(zhí)地不要孟慶歡的醫(yī)治。無奈,彗星只能讓孟慶歡先等兩天,他再勸勸趙容真。“容真啊,就別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吧,你也很難受,不是么?”趙容真醒來的第三天晚上,軍帳里就彗星和趙容真兩個人,孟慶歡教了彗星一些按摩的方法,能盡快把趙容真后背的淤血化解,彗星一邊輕輕地按摩著一邊說著。“為什么讓他來軍營?你明明知道……”“我明明知道你爹娘不是孟先生害死的……是我……孟先生只是想幫我們……”聽到彗星自責的話,背對著他的趙容真立刻翻過身來,但用力過猛,又太突然,后背和前胸都劇烈地疼痛著,隨之而來的就是強烈的咳嗽,彗星心里一驚,“你怎么樣?是不是又疼了?”等到咳出一點黑血的時候,趙容真才覺得舒服了一點,彗星拿毛巾幫趙容真擦了擦嘴角,然后幫他側躺下來。“……我讓孟慶歡給我看病,但我只求你別再說是自己害死我爹娘的話,想都不要想……不是你,知道么?”趙容真調(diào)整了一下呼吸,等后背上不再一跳一跳地疼痛的時候,才緩緩開口。彗星看著趙容真可憐的樣子,只能胡亂地點點頭,但趙容真爹娘的事和章瑋的事永遠都是彗星心上的一塊疙瘩,不管怎么樣,都無法磨滅。趙容真握著彗星已經(jīng)有點粗糙的手,心里萬分不是滋味,“彗星,彈琴給我聽吧,好久都沒有聽你彈琴了?!?/br>“好,等等我?!?/br>彗星起身去了將軍帳,把琵琶拿過來,趙容真依舊側躺著,微笑地看著彗星調(diào)琴的樣子,那認真的模樣一如他第一次跟著父親回宮里參加慶功宴時,在上面表演的彗星,只要是跟琵琶有關的事情,彗星就像是掉入另一個世界的仙子,悠揚的琴聲在指尖里流動著,清脆而悠揚。伴著那琴聲,趙容真漸漸落入夢鄉(xiāng),他夢見小時候和章瑋跟著爹去打獵的時候,也夢見和章瑋依偎在娘的身邊撒嬌的樣子,還夢見和章瑋一起相伴著長大的過程,更有遇到彗星后那些幸福的日子……一切都太美好了,美好得趙容真不知不覺留下眼淚來,看著趙容真在夢中流淚的樣子,彗星也慢慢留下淚來,最終,也抽泣得無法再繼續(xù)彈下去,只是把琴放在一邊,拉著趙容真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,小聲地哽咽著,一直到哭累了,也睡著了……趙容真終于接受了孟慶歡的治療,但也始終不肯跟孟慶歡說話,盡管后來趙容真慢慢地想明白孟慶歡也只是想幫他和彗星,對于孟慶歡,趙容真的心里始終是有著“愛恨交加”的感情,不說話,更多的時候是不知道該說什么,該感謝,還是該埋怨?能接受孟慶歡的治療,并且情況有所好轉,即使趙容真不跟孟慶歡說話,彗星心里稍微安穩(wěn)一點,但他不知道該不該跟趙容真說敵軍已經(jīng)知道他們大本營的事情。原則上,趙容真是這里的將軍,他就是這里的頭領,他應該知道,但彗星只是怕趙容真身體還沒完全恢復,就再上戰(zhàn)場,近兩天的天氣也有所好轉,忠義他們也在商量繼續(xù)戰(zhàn)事的事情呢,只等趙容真的身體再好一點。只是,彗星還在猶豫的時候,剛剛因為上次“偷襲”安穩(wěn)了不到半個月后的一個晚上,午夜時分,彗星看趙容真睡得安穩(wěn)了,也準備睡下的時候,他聽見自己的軍帳上面有悉悉索索的聲音,在安靜的軍帳里面,那聲音不大,但特別清晰,彗星舉起蠟燭向頭頂看去,一把尖刀正在軍帳上面劃一個很小的圓洞,見有光亮上來,那尖刀就立即抽了出去,那個洞也只劃了一半。“誰?!”彗星全身就緊張起來,他也顧不上會吵醒趙容真,拿著趙容真的劍就跑出軍帳,一個黑影剛從軍帳上面跳下來,向著彗星的軍帳后面逃去,彗星快步追上去,旁邊正好經(jīng)過巡邏的士兵,也看見了那個黑影,也圍追上去,那個黑影差一點就從軍營的后門逃出去的時候,被六個士兵給圍堵住了。忠義在自己的軍帳里聽見外面不正常的動靜也跑出來,看見幾個士兵舉著火把和彗星把一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圍在中間,忠義跑了過去。“殿下,您沒受傷吧?”忠義前后打量著彗星,見沒有傷口,彗星也搖搖頭。彗星彎下腰,略帶研究地看著這個蒙面的黑衣人,他伸手想把圍在嘴上的面罩拿下來,但那個人別過臉去,不讓他摘,倒是旁邊的一個士兵,趁那個人不注意,摘下了面罩,一張陌生的面孔出現(xiàn)在所以人眼前。彗星直起腰,冰冷地看著跪在地上的人。“我說過吧,‘如果下次再有人來,別怪我不客氣了’,我記得我說過的,你們的人回去沒有說么?”跪在地上的人抬頭輕蔑地看著彗星,“哼,你們的軍營也就那樣吧,即使加了人手巡邏,還是擋不住我們金國的人,長了一張那樣的臉還放什么狠話……”那人還沒說完,就覺得脖子上一涼,然后溫熱的液體從脖子上流出來,之后是劇烈的疼痛,他不可思議地看著手中拿著劍的彗星倒在地上,到死都沒有閉上眼睛,那里面有不可思議和怨恨。包括忠義的所有人在內(nèi)都靜默下來,忠義看看地上已經(jīng)死了的人,然后又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向身邊的彗星,他的身上還濺上了不少那個人的血液,在火把的照射下,紅得有點恐怖。彗星的目光里依然冰冷,拿著劍的手卻不停地顫抖著。“可以有人傷害我,但沒有人可以傷害容真……”彗星喃喃地說著,顫抖的右手似乎隨時都能把劍扔在地上一樣,忠義一把搶過那把劍,不顧別人的目光,把彗星緊緊抱在懷里,低垂的雙眼中全是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