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量失敗的武士流亡海上,就被海商雇傭,形成了所謂的倭寇。 種種巧合湊在一起,倭寇之亂就成為了必然的結(jié)果。 就仿佛一條千瘡百孔的堤壩,面對洶涌而來的洪水,誰都知道會撐不住,但沒有想到,竟然會在遠(yuǎn)離海岸的嘉定拉開序幕,而且事前一點(diǎn)情報沒有,實(shí)在是透著詭異。又和唐順之談了許久,也理不出頭緒,就只能繼續(xù)等待更多的消息。 唐順之一肚子怨氣,東南的局勢越發(fā)危急,作為一個有責(zé)任感的士大夫,已經(jīng)越發(fā)看不下去了,距離他出山的時候已經(jīng)不遠(yuǎn)了。 唐順之走了,唐毅變得百無聊賴,他感到此番倭寇出現(xiàn),必然代表一個大時代的開始,胡宗憲、戚繼光、俞大猷、譚綸……一個個燦若星辰的名字,一群大明朝有史以來最杰出的文武名臣都會相繼嶄露頭角,引領(lǐng)一時風(fēng)sao,或許自己也有機(jī)會成為其中之一。 能和這些名人一起奮戰(zhàn),想想就血液沸騰,不過這些還有點(diǎn)遠(yuǎn),唐毅更在乎那個王姑娘,他已經(jīng)打聽到了,女孩名叫王悅影,只比自己大一歲,俗話說女大一,抱金雞,年齡正合適。 只是人家王姑娘當(dāng)天夜里就隨著王世懋回家了,雖說大家閨秀講究多,但是唐毅還有些小小的失落,莫非自己一點(diǎn)吸引力都沒嗎? “沈林,去把我畫的武松打虎拿來?!?/br> 沈林答應(yīng)一聲,不多時捧著一摞白紙,送到了唐毅的面前。沈林很不解,別人畫作都是用毛筆,畫在宣紙上面。少爺?shù)漠媴s是在硬紙板上,用炭筆畫的,線條明晰疏朗,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人的形態(tài),比起水墨畫清楚多了。 “沈林,你覺得少爺畫的如何?” “少爺?shù)漠嬜匀皇呛玫模皇欠卜蛩鬃优率遣灰欢吹妹靼??!?/br> “小鬼頭,你也學(xué)會捧臭腳了?!碧埔阈αR道:“人家喜歡畫中的神韻,要的是味道,少爺?shù)母旧喜涣伺_面,不過啊,這些畫也有寫好玩的地方?!?/br> 唐毅把所有紙片展開,頁腳都按照千字文編號,寫著“天地玄黃,宇宙洪荒”以此類推。按照順序,把紙片編好。只見唐毅把手指放在了最上面,輕輕翻動。 沈林不明所以,可是看了兩眼,嘴巴就張大了,天啊,紙片上的畫竟然活了起來,彪悍壯碩的武二郎舉起哨棒怒砸猛虎,哨棒斷裂,又揮著拳頭打過去,把老虎按在地上,拳頭好像雨點(diǎn),落在了老虎身上,仿佛能感到老虎的疼痛。當(dāng)唐毅翻完了最后一頁,老虎也被打死了。 “少爺,這,這個神了!”沈林都傻了。 唐毅呵呵一笑,區(qū)區(qū)翻頁動畫而已,在后世熊孩子們早就拋到九霄云外了,也就能唬弄一下大明朝天真的娃了。 “沈林,你把這個送給表哥,讓他帶給王姑娘,這幾天有空,我再畫一些,送給她,就當(dāng)是解悶吧?!?/br> “嗯,少爺,你可真有心,王姑娘一定會喜歡的?!?/br> 沈林蹦蹦跳跳,去找王世懋了。 只是唐毅并沒有功夫作畫了,真正的麻煩來了…… 倭寇不光襲擊了嘉定,還扒開了黃浦江堤,河水奔涌而出,有三十萬畝農(nóng)田被淹,其中三分之一絕收,毀損房屋成千上萬,嘉定一縣,有十幾萬百姓無家可歸,淪為難民,由于太倉離著最近,上萬的難民涌向了太倉。這些人每天光是消耗的糧食就是天文數(shù)字,更別提對百姓生活的沖擊,治安也會迅速惡化。 身為師爺,唐秀才的工作一下子翻了好幾倍之多,趁著吃飯的時候,向兒子大吐苦水。 “這幫天煞的倭寇,怎么就那么缺德!把大堤毀了干什么!” 唐毅的臉色鐵青,眼中竟然閃爍著野獸一般兇厲的光芒,怒吼道:“我終于明白了,根本不是倭寇,而是有人想要圈地!想要把田從老百姓手里搶走!” 第82章 渾不吝 嘩啦,裝滿稀粥的小碗落在地上,摔得粉碎,粥粘在嘴角和胡須上,唐秀才恍若未聞,整個人都像是木雕泥塑的,簡直不敢相信世上竟會有如此喪心病狂的人。 不就是土地嗎,不就是要種桑樹,產(chǎn)絲綢嗎,至于勾結(jié)倭寇,屠戮百姓,甚至扒開江堤,淹沒田地,喪盡天良都不足以形容他們,這樣的人該天打五雷轟! 唐毅同樣沉著臉,說道:“但愿我猜測是錯的,不過我至少有一半的把握。您想一想,如果倭寇想要大舉進(jìn)犯,攻擊沿海的金山衛(wèi)昌國衛(wèi)豈不是更容易得手,何必舍近求遠(yuǎn)。而且倭寇之中,不乏窮苦百姓子弟,他們又怎么會把黃浦江堤毀壞,淹沒幾十萬畝的田地,您不覺得蹊蹺嗎?” 當(dāng)然蹊蹺,倭寇之所以橫行無忌,實(shí)際上就是靠著沿海的百姓和豪商暗通款曲,輸送情報。他們搗毀江堤,等于是激起百姓的仇恨,如果沒有足夠的理由,他們是不會自掘墳?zāi)沟模?/br> 更何況毀壞了江堤,田地被淹,倭寇除了罵名什么好處都得不到。 而聯(lián)想到之前沈良要強(qiáng)征田地的一套作為,越發(fā)讓唐毅懷疑,這里面一定有勾結(jié)。 “爹,您先去打聽一下難民,看看有沒有征田的事情,另外再盯著點(diǎn)嘉定的情況,倭寇飽掠而去,這時候誰跳出來收割成果,誰的嫌疑就最大,尤其是那個沈良!” 唐秀才長長出口氣,“毅兒,為父在衙門幾個月,見識了太多的貪贓枉法,草菅人命。可是為父怎么也不敢相信,竟然會有人做這種事情,他們就不怕下地獄嗎?” 下地獄算什么,為了錢,都能把祖宗給賣了,老爹比起這些人還是太天真了。 “爹,說句不客氣的,東南已經(jīng)到了這個地步,和率獸食人的地獄有什么差別,明里暗里,遇到的都是鬼,不是人!您在衙門里做事,一定要加著一萬倍的小心,有什么事情,咱們爺倆商量?!?/br> “好嘞。” 唐秀才痛快地答應(yīng),如果真是像兒子說的那樣,是為了田地勾結(jié)倭寇,簡直堪稱大明立國以來,最大的丑聞。上至宮里和內(nèi)閣,下至地方總督巡撫,足以人頭滾滾了。他不過是一個師爺,說白了就是螻蟻一般,一個不好,就要粉身碎骨。 這種時候,必須仰仗兒子的智慧,自從上次化險為夷,還順帶弄掉了胡彬,唐秀才就對兒子一萬個信任。 父子倆簡單吃了兩口,唐毅繼續(xù)養(yǎng)傷,唐秀才則是到了衙門,繼續(xù)協(xié)助陳夢鶴處理公務(wù)。 這兩天的事情越來越多,倭寇留下的爛攤子必須他們收拾了。 首先從嘉定等地陸續(xù)逃到太倉的難民足有一萬五千人,而且每天還以上千人的速度增加。光是熬粥,一天就要五十石糧食,而且正月天氣嚴(yán)寒,還需要給百姓準(zhǔn)備御寒的住所,千頭萬緒,陳夢鶴都愁白了頭。唐毅同樣焦急地等著消息。 又過了三天時間,蘇州知府傅伯良終于下達(dá)了命令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