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內(nèi)里空蕩蕩，臉上燒得guntang：“對不起對不起……”

——“我?guī)??！?/br>
男人叮囑教練按照自己所說的方法指導訓練，起身走向唐錯。他走得近了，唐錯才發(fā)現(xiàn)這個人很高，目測足有一米九，比自己整整高出一個頭，看他的時候會略略低頭。

“你好?！彼麤_唐錯伸出手，“我是高術(shù)?！?/br>
唐錯緊張地和他握手：“……不好意思？你叫什么？”

“高術(shù)?！?/br>
唐錯頓時回憶起大學時被補考支配的可怕過去。

他心立刻冷了一半，但高術(shù)還沒有放開他的手，反而抓住手指，攤開他的掌心，在唐錯手心里寫了一個“術(shù)”字：“我是這個術(shù)?！?/br>
冷的那一半立刻又熱起來了。唐錯心想這個人也太帥了吧，又高，還這么有禮貌。雖然知道那只是營業(yè)笑容，但他完全就是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對象模板。他心里頭的荒原里鉆出了幾朵顫巍巍的小花兒。

唐錯小聲跟他交換了姓名，順便問了一句：“你為什么不收學員？太忙了嗎？”

“是啊，我工作很多?！备咝g(shù)上下打量唐錯，“不過騰出時間帶帶你還是可以的。”

唐錯：“為、為什么？”

他覺得自己甚至有點兒小鹿亂撞。

高術(shù)：“你看上去體能和體質(zhì)都很差，如果帶得好，我的成就感會很高?！?/br>
小鹿撞死在高術(shù)粗壯結(jié)實的小腿上了。

唐錯撓撓臉上發(fā)癢的結(jié)痂傷口，貧瘠的應對技巧此時此刻也不打算發(fā)揮任何作用。在他無法接話的時候高術(shù)忽然笑了一下?！伴_玩笑，我有點兒自來熟，請你不要介意?！彼J真道，“你的腰很直，姿態(tài)很漂亮，增肌之后人會精神很多?！?/br>
他拍了拍唐錯的肩膀，比劃了一下唐錯的腰背。

雖然沒碰到唐錯，但唐錯產(chǎn)生了被他撫過一遍的錯覺，頓時臉皮漲紅：“你貴不貴？”

話一出口他就想揍自己一拳：他是在飯店點單還是超市購物？！

“很貴的?！备咝g(shù)看了眼唐錯遞過來的月卡，笑道，“不過很湊巧，這張卡是我給出去的。你是白小園的朋友，我當然要打折?！?/br>
三十節(jié)私教課，唐錯昏頭轉(zhuǎn)向地劃出去一萬三。他完全沒有比對過這個收費貴不貴，悶頭填資料的時候，發(fā)現(xiàn)連精神體也要登記上去。

“教練，你的精神體是什么？”他邊寫邊問。

“一條小魚?！备咝g(shù)笑瞇瞇地看著唐錯寫字，“唐先生手好看，字也好看，一看就是文化人?！?/br>
唐錯抬頭對他笑笑，心想這是性sao擾嗎？剛剛摸手摸背又是性sao擾嗎？可是自己好開心啊……既然很開心，那應該就不能算sao擾吧。

他掏出手機準備付款，此時才看到秦戈的短信，頓時連筆都抓不住了。

顧不上回應高術(shù)笑瞇瞇的眼神，唐錯立刻掏出手機回撥秦戈電話，但沒有接通。他手忙腳亂，轉(zhuǎn)而聯(lián)系了謝子京。

“畢凡現(xiàn)在在二六七醫(yī)院，秦戈應該已經(jīng)過去了。”唐錯說，“他給我的信息上說今晚就巡弋，我現(xiàn)在聯(lián)系不上他?！?/br>
在落地窗邊枕獅子玩游戲的謝子京清晰地罵了一句話，抓起自己外套和手機就奔出了門。

唐錯掛了電話，心里一點兒也安定不下來。他顧不上付款了，轉(zhuǎn)頭對高術(shù)道歉：“教練，我明天再來找你?！?/br>
高術(shù)愣了一下：“明天？”

唐錯：“我一定會來的，放心。”

話已出口他又后悔，這簡直就像自己多么舍不得似的。高術(shù)又掛起了笑瞇瞇的表情，親自把他送到健身房門外，末了還低聲叮囑：“一定要來啊?！?/br>
作者有話要說：　　高術(shù)：一定要來啊。……帶著錢來哦。

防止大家記混淆的tips：向?qū)Э梢栽凇昂Ｓ颉备?，探索淺層意識；精神調(diào)劑師可以進行浮潛、深潛、拷問等等淺層及深層意識探索。

第30章房客11（捉蟲）

畢凡的病房在住院樓旁一棟單獨辟開的院子里。這里是專供精神科使用的獨立園區(qū),如果不是因為這一次的事情,秦戈可能永遠都不會知道原來這兒住著近百位精神障礙患者。

特殊人類之中，罹患精神障礙的不在少數(shù),可惜除了二六七醫(yī)院之外,全國沒有任何正規(guī)的醫(yī)院愿意收治患病的特殊人類。大量病人不能接受正規(guī)的治療,很多人的病情在拖延中日益加重，后果很嚴重。

“我們這樣的特殊人類一直都是重點關(guān)注對象,如果是由警察送過來,不管實際情況怎么樣，一定都要收治?！毖糟鼛е馗赀M入院子的時候,已經(jīng)有二六七醫(yī)院的向?qū)Ш彤叿驳闹髦吾t(yī)生等候著了,“這是我們院里安排給畢凡做巡弋的向?qū)А＿@是畢凡的主治醫(yī)生方醫(yī)生?！?/br>
數(shù)人點頭致意后,沒再耽擱，立刻帶著秦戈往樓上去了。

除了普通病房之外，樓里的頂層還設置了24小時的閉鎖病房，病房里住的都是情況最為嚴重的患者,尤其是有自傷和傷人傾向的病人。

畢凡就在這里。

“打了鎮(zhèn)定劑之后已經(jīng)睡著了?！敝髦吾t(yī)生帶秦戈穿過病房的走廊,進入深處,“即便在深睡眠狀態(tài)，我們都沒辦法進入畢凡的‘海域”，希望你可以。她的患病時間很短，病程到現(xiàn)在還不足一年。她是主動來就診的，第一次來二六七醫(yī)院是去年的十月份，剛畢業(yè)幾個月而已,病歷的記錄說明，她那個時候大部分時間還是清醒能自控的。說實話，不到一年發(fā)展成這樣，我們都很吃驚?！?/br>
秦戈走過走廊，一邊聽著主治醫(yī)生的介紹，目光不由得落在病房面前的標牌上。住在頂層病房的除了哨兵或向?qū)е猓€有為數(shù)不少的半喪尸化人類和地底人。一只體態(tài)優(yōu)雅的黑豹正在巡查走廊，看到陌生人，它警覺地站定，不停打量著秦戈。

“這是值班護士的精神體?！敝髦吾t(yī)生介紹，“在精神科工作的都是比較厲害的哨兵和向?qū)?，他們的精神體可以加強我們的保衛(wèi)工作。”

他打開了一扇門。

這是一件不大的單人病房，畢凡就躺在狹窄的病床上。她的手腕上帶著抑制環(huán)，身上套著束縛衣，在鎮(zhèn)定劑的作用下已經(jīng)沉沉閉眼睡去。

“深睡眠階段?！敝髦吾t(yī)生看著連接畢凡身體的儀器，“現(xiàn)在可以開始……等等，秦戈，你的潛伴呢？”

“我沒有登記過的潛伴。”秦戈坦白說，“言泓很熟悉我的情況，有什么不妥他會幫我解決。”

主治醫(yī)生立刻拒絕了：“這不可以。你要進入畢凡的‘海域’進行深潛，深潛必須要有哨兵作為潛伴和你一起呆著。你如果不介意，我可以找一個哨兵來幫忙?！?/br>
秦戈看向言泓。

“不深潛，我們只探查畢凡的淺層意識?！毖糟鼜娬{(diào)，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