吭聲了。秦戈掛了電話，繼續(xù)收拾行李。

他的公寓并不大，但原本到處都放著謝子京的東西。在謝子京住院期間，秦戈收拾了謝子京的東西,全都搬去了謝子京的住所，還一樣樣地給他分類放好，至少讓明面看不出異樣。

只是這樣一來，他回到家中，總覺得這兒是空的，那兒也不順眼。

長毛兔軟趴趴地窩在沙發(fā)里，揪著兩只耳朵蓋住眼睛。

秦戈拿來電腦，找了一部喪尸片給它看，還是它最喜歡的那個演員主演的新電影。

但兔子興趣缺缺，無精打采。

“……你想他抱著你看？”

兔子抖了抖耳朵，露出黑眼睛。

“死心吧?！鼻馗暾f，“沒可能了?！?/br>
他從桌上抓起鑰匙串兒扔給兔子。鑰匙串兒上是一個軟膠的獅子頭。兔子用兩只爪子把獅子頭捧起，看了一會兒，噘嘴親了上去。

秦戈：“……”

他搶過鑰匙串扔進(jìn)行李箱，不讓兔子再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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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戈要到華南地區(qū)辦事處協(xié)助泉奴調(diào)研，這個我知道?！崩走t看著眼前的文件，“可為什么我也要去？”

“這是一樁華南地區(qū)報上來的疑案?！笨崎L看著他說，“案情重大，華南地區(qū)希望總部協(xié)助，那邊的負(fù)責(zé)人給我連續(xù)打了十六個電話，點名要你去?！?/br>
半年時間，先后有七位女性被謀殺，謀殺的方式且基本都不相同，但最大的特點是：她們都是特殊人類，而且每個人身上都?xì)埩糁慌按暮圹E。

“最新這個第七人，是一個向?qū)?。她是被活活燒死的，在海上的一艘廢棄小船里?！?/br>
雷遲神情越來越嚴(yán)峻了：“已經(jīng)七個人了，為什么現(xiàn)在才報上來？”

“你到了那邊再問吧?！笨崎L說，“盡快啟程。秦戈今晚去，我知道你手頭工作特別多，先處理一下，盡量爭取這周之內(nèi)出發(fā)吧?！?/br>
雷遲把文件扔回科長桌面：“不，等等……這很奇怪。為什么我去工作，你要扯到秦戈？”

“秦戈去南方，是帶著特殊任務(wù)的?！?/br>
科長告訴雷遲姜永的事情。

“你跟著秦戈，一是保護(hù)他，二是協(xié)助他找出姜永?！?/br>
雷遲有些急了：“秦戈今晚就走了，你讓我這周才出發(fā)？他不是需要人保護(hù)嗎？”

科長：“華南地區(qū)派來了兩個人，專門陪同秦戈一起回去。這兩個人是罕見特殊人類的研究員，其實是專門到總部來領(lǐng)取泉奴資料的?！?/br>
這兩個人并不知道秦戈的真正目的，只以為這是總部專門安排的接待人員。

雷遲把文件拿在手中，想了想：“我可以帶一個幫手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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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刑偵科福利這么好？”謝子京笑道，“我今天剛報道，立刻就能出差？”

小劉笑了笑：“太天真了，你以為出差是好事？”

謝子京：“不好嗎？”

小劉：“我上一次出差，是去山東調(diào)查焚尸案?！?/br>
小劉身邊的小張：“我今年出差三次，每一次都是去協(xié)助當(dāng)?shù)剞k事處調(diào)查惡性案件，什么融尸啊分尸啊……”

小張身邊的小陳：“還有我，去了邊境線上，在雪地里挖了一周，挖出一堆被剝皮的珍稀動物。剛好那幾天天氣回暖，動物尸體放在外面不久就化了，哎喲，那味道……我已經(jīng)吃素倆月了，去健身都已經(jīng)踩不動登山機?！?/br>
謝子京：“……”

“不能拒絕啊?！崩走t把一張出差單子遞給他，“快填吧，我把你的名字也一起報上去。”

雷遲始終神神秘秘，謝子京總覺得這次出差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秘密。雷遲把案卷給了謝子京，讓他先研究，謝子京翻開后看到死亡人數(shù)和各種死因，頓時有些不舒坦。

“……茶姥？！”謝子京翻到第三頁，嚇了一跳，“茶姥也被殺了？”

“死了一個茶姥?！毙u搖頭，“華南地區(qū)辦事處今年不可能有獎金了?！?/br>
雷遲：“說什么獎金呢？現(xiàn)在是人命！”

小劉連忙縮了頭，一聲都不敢吭。

謝子京完全沉浸在案卷里了。

華南地區(qū)辦事處的管轄范圍很大，這次的七人命案全都集中地發(fā)生在海岸線附近，兇手似乎在那一帶海岸線上徘徊。

這個人，或者說這一幫人，選擇的目標(biāo)全都是落單的女性，而且無一例外，都是特殊人類女性。其中有五個性工作者，一個普通職員，剩下的那一位便是種茶的茶姥。

第一個女孩被發(fā)現(xiàn)死在暗巷之中，她是被勒死的，單親母親，一個向?qū)А?/br>
第二個女孩是普通的公司職員，一個深夜加班回家的年輕向?qū)?。她和家人失去?lián)絡(luò)之后，尸體在第二天早上被發(fā)現(xiàn)躺在路旁半干的水溝里。

第三位是茶姥，她失蹤了半個月之后才被找到，埋在土里的尸體已經(jīng)開始腐爛，土層之上的茶林全部枯萎。

第四位則是半喪尸人，女性。她的尸體最先被發(fā)現(xiàn)的部分是雙腳，在河里。隨后是雙手和雙腿，在垃圾桶里。

第五位……

謝子京合上了案卷。他轉(zhuǎn)頭問雷遲：“什么時候出發(fā)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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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達(dá)機場的秦戈接到了陌生人打來的電話，那人自稱是華南地區(qū)辦事處派來的隨行人員。

“我們剛離開特管委。”那姑娘講話的聲音帶著溫軟的南方腔調(diào)，“您在哪兒呢秦老師？”

“你們叫我秦戈就行。”秦戈說，“我在機場等你們？”

姑娘：“好哇，你不要走?！?/br>
秦戈：“……我，我不走。”

這一等就等了一個多小時。眼看距離飛機起飛時間越來越近，秦戈多次撥打那個電話，但全都顯示無法接通。

就在秦戈已經(jīng)做好獨自一人前往的準(zhǔn)備時，候機廳的另一個方向跑來了一個女孩，氣喘吁吁，滿頭是汗。

“秦老師！”她一把抓住秦戈的手，“你和照片上一樣帥！”

秦戈這時候已經(jīng)有些不耐煩了：“你們也太遲了吧？還有一個人呢？”

“計劃有變，今天我先和你一起回去。”女孩說，“我同事還要在北京呆幾天，他接到了泉奴就回家?！?/br>
秦戈點了點頭。

女孩自稱謝蔚然，是華南地區(qū)辦事處罕見特殊人類研究所的成員。

“秦老師你見過泉奴真人嗎？”謝蔚然問她，“帥不帥？不是，漂亮不漂亮？”

秦戈老實回答：“沒見過?！?/br>
謝蔚然：“那我們都是第一次！”

秦戈：“你說話為什么總讓人覺得有潛臺詞？”

謝蔚然：“你不要誤會我。”

秦戈覺得有點兒累。他這時忽然看到自己腳邊有個青色的東西在挪動，嚇了一跳?？s起腳之后才發(fā)現(xiàn)，那是一只大閘蟹。

秦戈：“……謝蔚然，這是……你的精神體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