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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蔚然點點頭:“是啊。我給它拍照留個念。”她拿出手機,托起大閘蟹,以候機廳為背景拍了一張照。看到秦戈神情,謝蔚然笑道:“你別怕,它不鉗人的,很溫柔,還會逗你開心?!?/br>她把大閘蟹遞給秦戈。秦戈猶豫片刻,抓了過來。大閘蟹果然十分安靜,吐了幾個泡泡,沖著秦戈揮舞鉗子,之后再無任何動靜。只是它的身體卻在緩慢變色,由青變紅。秦戈:“謝蔚然!你的蟹……熟了?!”謝蔚然又拿起手機拍了一張照:“沒有沒有,這是它的技能之一,逗你開心?!?/br>秦戈:“……你平時看到一個熟的大閘蟹在你面前跑,你會開心?”謝蔚然看著他:“坦白說,不開心??吹玫?,吃不了?!?/br>兩人都看著秦戈手里的大閘蟹。它紅得更厲害了。謝蔚然:“啊……它害羞了。它很喜歡你啊,秦老師?!?/br>秦戈:“……”他感覺自己許久未跳的眼皮,又開始蠢蠢欲動。第77章阿班火03謝蔚然的大閘蟹,據(jù)她介紹,是一只除了逗人開心之外沒什么別的作用的大閘蟹。它會變紅,還會接連不斷地吐泡泡,或者表演橫著行走并不斷撞墻的技藝。秦戈:“……”謝蔚然:“它很可愛!”秦戈:“好的……可愛?!?/br>她們得從北京先飛到廣州,然后再搭乘高鐵抵達沿海的目的城市。秦戈在飛機上閉目歇息,忽然想起謝蔚然的手機:“你的手機剛剛怎么打不通?”謝蔚然掏出了兩臺手機:“這個是我私人電話,這個是我工作電話。剛剛蟹仔吐泡泡,把工作電話弄濕了,開不了機。”秦戈真的震驚了:“那你應(yīng)該用私人電話聯(lián)系我啊。”謝蔚然:“私人電話沒有你的號碼啊?!?/br>秦戈在這一瞬間想出了十二種能夠在半小時之內(nèi)獲取自己手機號碼的方式。但他覺得很累,并打算不再跟謝蔚然交流這個問題。按了按自己狂跳的眼皮,秦戈心想,眼皮應(yīng)該是因謝蔚然而蹦跶起來的。謝蔚然把大閘蟹放在小桌板上,溫柔撫摸。兩人都不說話,氣氛一時有些冷。秦戈心想,謝蔚然本身就是罕見特殊人類研究所的人,也就是說,泉奴抵達之后,她極有可能也是對接的人員,還是先打好關(guān)系比較好。“你另一個同事還有工作是嗎?”秦戈沒話找話聊。謝蔚然:“他要等泉奴。”秦戈想起來了:“對,你說過?!?/br>謝蔚然:“他不聽我勸。”秦戈:“什么?”謝蔚然:“我同事啊。我告訴他,泉奴肯定已經(jīng)不記得他了,但他不相信,一定要等雷歐抵達北京,親眼見一見他?!?/br>秦戈心中一動:“你的同事和泉奴有過什么事情?”“雷歐……我是說上一個雷歐,他二十多年前來過中國,你記得吧?”謝蔚然聳聳肩,“他當(dāng)時就在危機辦總部工作,對雷歐一見鐘情?!?/br>秦戈:“……這也太難過了?!?/br>“雷歐告訴他自己會忘記他,但是他不肯放棄啊。雷歐回國之后,他還常常給雷歐寫信,和雷歐各種聊天來往?!敝x蔚然聳聳肩,“后來雷歐跟他說了一句‘再見’,就再也沒出現(xiàn)過了?!?/br>秦戈陷入了沉默。泉奴的告別永遠是簡單的。簡單才能利落。縱使有感情,但他們不會帶著這些感情進入下一段生命。因此用簡單的告別,讓對方也得以盡快逃脫這個桎梏。“……他自己本身就是研究罕見特殊人類的,他為什么沒能控制住自己?”謝蔚然很驚奇:“秦老師,這個可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。愛情如果能夠受控,它也不至于會衍生出這么多悲劇了?!?/br>這是秦戈認(rèn)識謝蔚然四個小時以來,她說的第一句令秦戈感覺“原來你也不簡單”的話。謝蔚然把大閘蟹收了起來,放好小桌板。飛機開始降落了。她扭頭問:“秦老師,你談過戀愛嗎?”秦戈:“……談過。”飛機穿破了云層,機翼下開始浮現(xiàn)萬千燈火。.來接秦戈的是華南地區(qū)辦事處的司機,聯(lián)系秦戈的時候問他謝蔚然在不在身邊。秦戈:“在的?!?/br>但是回頭一看,他立刻又震驚了:除了一只趴在行李箱上吐泡泡的大閘蟹,謝蔚然不見蹤影。司機在那頭嘆氣:“小謝就是這樣的,辛苦你了秦老師。”秦戈:“她……她做事總是這樣的嗎?”司機:“除了自己的研究,她做什么都丟三落四。”秦戈掛了電話,看到謝蔚然從另一邊跑來了?!澳闳ド蠋翱刹豢梢韵雀嬖V我一聲?”秦戈沒好氣地問。謝蔚然:“你上廁所還要人陪?”秦戈:“……行了行了快走吧。把你的蟹拿上!”謝蔚然似乎也知道自己惹惱了秦戈,前往酒店的路上一聲不吭,連大閘蟹都收了起來。司機在前面也一聲不吭,秦戈最先受不了車內(nèi)可怕的沉默,主動挑起話題:“謝蔚然,研究所的工作很忙嗎?”“非常忙。”謝蔚然點點頭,“最近主要在做人魚的項目,爭取讓人魚也順利申報上特殊人類種族?!?/br>這事情秦戈倒是第一次聽說:“人魚?是儒艮嗎?”謝蔚然笑道:“不是啊。我們說的人魚,是基因序列跟人類極其相似的一種特殊生物,人身魚尾,脾氣古怪,而且特別固執(zhí)?!?/br>秦戈點點頭:“你的研究對象就是人魚?”“不。”謝蔚然簡短地說。秦戈等了一會兒,她才慢慢開口:“我的研究對象已經(jīng)死了,所以我才這么閑,被安排來接待你?!?/br>司機連忙在前面咳了一聲:“那個,秦老師,小謝說話就是這樣,你別生氣啊。你是貴客……”“沒關(guān)系?!鼻馗昕粗x蔚然追問,“死了?”“我的研究對象是茶姥?!彼碱^輕蹙,語氣低沉,“但她已經(jīng)不在了?!?/br>秦戈記得,茶姥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特殊人類,誕生時便是白發(fā)蒼蒼的老太,容顏一生都不會改變,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里都被視作妖物,一旦出生就遭到處理。“……茶姥,只有一個嗎?”謝蔚然搖頭:“茶姥全國數(shù)量雖然少,但是前幾年的人口普查顯示,目前我們國家被發(fā)現(xiàn)的茶姥,一共有187個。只不過茶姥一般生活在山區(qū),很少會出現(xiàn)在沿海地區(qū)?!?/br>秦戈聽得很認(rèn)真。他發(fā)現(xiàn)說起茶姥,謝蔚然完全不是那副神游天外的茫然模樣了。“沿海地區(qū)的土地鹽堿化程